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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空下的瞭望,月光下的流淌

来源:上甲数据    时间:2023-04-03 17:50:04


【资料图】

古典音乐的星空,群星璀璨。那最早闪现的,未必是最亮的星宿。有的星宿孤独地燃烧着,熄灭了,很久很久以后,它的光才到达我们的眼睛。我想写的人是欧洲近代音乐之父——约翰·塞巴斯蒂安·巴赫。巴赫在自己的一生中并未享有盛名,而且在辞世后五十年中就逐渐被世人遗忘。但在近一个半世纪中他的声名却在不断地增长,有人认为他是超乎时空的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,而有些人认为他是其中最伟大的作曲家。

有时候,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仅在于是否养成了严格的工作习惯。天才都是伟大的工作者。凡天才必定都是热爱工作、养成了工作习惯的人。当然,这工作是他自己选的,是由他的精神欲望引发的,所以他能乐此不疲、欲罢不能。像我们这些无从体验的人从外面看他,觉得无法理解,于是给了一个勉强的解释——勤奋。

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在外力推动下工作的,他们实在是无法理解为自己工作是怎么一回事。一旦失去了外力的推动,他们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。无法否认巴赫是个音乐天才。巴赫出身于音乐世家,从小有极高的音乐天赋,可惜命运捉弄,他9岁丧母,10岁丧父,只能靠大哥继续抚养。尽管家里存放着大量音乐资料,可专横的兄长不允许他翻阅学习。巴赫只得趁哥哥离家外出与深夜熟睡之际,在月光下偷偷地把心爱的曲谱一笔一划地抄下来,历时长达半年之久,因而大大损坏了他的视力。由于长期用眼过度,巴赫视力减退,晚年患白内障失明了,但他仍用口授的方式坚持创作。在逝世的前几天,他还在口授一首众赞歌。乐曲的每一个音符都表达出老人生前最后的虔诚祈祷,最后在第二十六小节处戛然而止,成了大师的绝笔之作。他一生与音乐为伴,巴赫屋顶上的月光照亮了小巴赫内心对于音乐的热爱与向往。他是不幸的,在他生前他的作品不为世人所理解,没有显赫的地位和上流社会的认可。然而他又是幸运的。伟大的心智总能进行跨越时空的沟通,巴赫的作品、他的思想和创作不时地敲击着后来的天才们心灵上的琴键,引起震颤与共鸣,这种沟通形成了高级文化的历史继承渠道。巴赫的成就最早是被莫扎特和贝多芬发现的,当贝多芬第一次看到巴赫的作品时,不禁惊叹道:“他不是小溪(巴赫的名字德文Bach,‘小溪’的意思),是大海!”后来的音乐大师如门德尔松、李斯特、肖邦、舒曼都以演奏、改编、练习他的曲目表达了对这位无法逾越的音乐天才的敬意与欣赏。巴赫完善了大小调体系,是古典主义的引路人;他亲手把复调音乐推到最高峰,前无古人,后绝来者,以他的离世结束了一个音乐时代。

巴赫的音乐作品如其人,清泉一般的音调总是含蓄地表达感情,当你在仔细分析其乐式时,感情也许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你的心底。歌德有段对巴赫音乐的评论十分精辟:“就如永恒的和谐自身的对话,就如同上帝创造世界之前,在心中的流动,我好像没有了耳、更没有了眼、没有了其他感官,而且我不需要用它们,内在自有一股律动,源源而出。”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巴赫是音乐的守望者,他清楚地知道音乐的底蕴和限度,他遵循着巴洛克时期严谨的演奏方式,自有浪漫时期作品所没有的节制之美。他用他的作品瞭望和关心着人类的精神生活,经过数百年的考验,他的音乐历久弥坚,万有皆逝,唯有精神永存。

写到这儿的时候,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月光下小巴赫偷偷抄写曲谱的画面,世人不解,我本乐痴。银色月光下流淌的音符如此美妙,深深地浸没于巴赫的眼帘,在他耳边响起乐章。这世界上本没有所谓奇迹,当月光遇到音符,就有了贝多芬赞誉的“不朽的上帝的协调”,就有了瓦格纳口中的“音乐史上惊人的奇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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